魚怪製業, 一個大家可能未曾見過的名字,其實是個手製公仔達人。人們每聽到公仔,往往想到的是日本的動漫角色,或是美式文化中的超級英雄,然而是否曾見過公仔這門手工藝在台灣發跡呢?
其實目前雖然仍居小眾,但這樣的技藝一直有人在默默耕耘、累積創作能量,而謬誌茗線上誌有幸訪問到這位創作怪獸公仔的行家,聽他道來小眾創作的心路歷程——魚怪製業。
(restore上色比賽:能力者/psychic 。概念:雙手因超載能力而失血 非常注重外表的能力者。)
什麼情況下讓你開始接觸公仔創作?
從小就很喜歡玩具,長大之後對玩具的渴望不減反增。大一的時候有個室友,無聊就會用塑鋼土做一些東西,也會問我要不要玩玩看。之後又遇到了一個朋友,已經在販售自己創作出來的怪獸,因此想要試試看做出自己幻想中的東西。
死神小童的故事是什麼?希望帶給觀者什麼樣的感受?
死神的兒子,剛上小學的年紀,還無法掌控他體內的惡靈,所以肚子上的疤痕還無法癒合;背後背著一個有靈魂的書包,每天陪他讀書與收書包;底下是專門送他到學校的司機,也是由靈魂組成的,年紀和小童一樣。小童右手拿著他們家族的象徵,左手是他的寵物(謎樣的存在,長大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因為要交觀察日記,所以很認真在照顧他。他很愛他的爸爸,雖然大家都很害怕,但他總是期待每天爸爸下班陪伴他的時刻。這麼做主要也是覺得挺有趣的,想要顛覆大家對死神帶來死亡的單純印象。
創作公仔的宗旨是什麼?想帶給台灣文化創新嗎?
因為創作的量還不是很大,所以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不過大概會朝著『有趣』這個方向前進。希望拿在手上,能使人激發出自己的想像世界。我一直持續在尋找台灣的元素來創作,很認真地挖掘一些早期台灣的元素,希望能吸取其中的故事,並把這些有趣的東西保留下來,所以與其說創新我比較傾向保留文化。
日本公仔創作師和台灣有什麼明顯特色?
日本的公仔設計已經有好幾十年的歷史了,而台灣大部分都是從日本公仔上學習,然後才創作自己的東西。要說差比較多的應該是美系的公仔創作跟日本比較不一樣,美系的比較追求寫實,血腥;日本比較追求想像出來的東西。
初學創作時是否遇到瓶頸?如何解決的呢?
剛開始創作的時候不管怎麼想、怎麼畫都感覺有小時候看的卡通的影子,很常被大家說很像神奇寶貝之類的。之後邊看其他作者的創作,邊思考他是怎麼想的,不停地去找一些老東西看。我覺得老的東西比較充滿想像力,越現代的東西想像的元素越被受限制。
(圖片取自SKINK HAUNT)
(圖片取自玖零零原型工作室 900 Sculptor Studio)
最欣賞台灣哪位公仔創作師?
台灣在做的原型創作,目前沒有辦法分類得像日本那麼仔細,所以我關注的台灣創作者跟我創作的類型不太一樣。我最欣賞的設計師有兩位,一個是SKINK HAUNT的蜥蜴老師,創作類型大多是偏寫實的昆蟲變形怪獸,每件作品的動態感都非常強烈;還有玖零零工作室的許山姆老師,創作類型大多是台灣的神明和民間傳說,每件作品的氣場都非常的強烈,很佩服他賦予作品濃厚的生命力。
擺攤活動的經驗分享
這次的擺攤不僅是展示我們的作品,也結合了一個計劃——募集怪獸。我們想募集全世界,約100人心中的怪獸長什麼樣子。從畫草圖、實體化心中的怪獸,到 記錄這隻怪獸的故事和作者的背景後 集結成冊。第一天擺完的時候有種被掏空的感覺,因為一個也沒有收集到,只是有個婦人聽完介紹問了我們一個問題:「所以這買回家能幹嘛?⋯⋯你們可能會餓肚子喔,哈哈哈。」說完她便笑著離開。不過覺得很酷而停下來聽我們講解的,差不多有20個人,還有人回頭問了我們作品的價格。
第二天沒抱太大的希望上工,到了下午三點,有對母子聽完講解之後小男孩拉著媽媽說我想做做看。當時真的非常感動,完成時真的覺得我們這個計劃太酷了。之後有差不多10組客人聽我們講解,第一天的人更有興趣,甚至卡片還被拿完了,對我們來說是很大的鼓勵。其實我們不僅是在募集怪獸而已,背後最大的目的,是想解決我們越來越失去想像力,被主流的媒體給框住了我們的創造力,流於模仿與改造這個問題。
在我們的上一代創造出了許多令人深刻的角色與電影(哥吉拉、皮卡丘、洛克人、馬力歐⋯⋯)而我們這個時代卻難以想出我們創造了什麼新的故事。單純變得華麗,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震撼,所以我們想盡一些心力,特別是對台灣人與小孩子。
這個計劃仍會持續進行,不過目前已經不考慮以擺攤的形式收集(對,我們擺了兩天收集到一個,大家覺得太熱了)但卻是可貴的經驗。雖然這次的活動沒有太大的實質效益,不過很多人聽完我們的創作會感到很有趣,甚至有點小小的反思,很開心有達到我們當初想要喚醒大家對想像力重視,這樣對我們來說都是創作的動力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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