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觀歷史,眾人齊力創造且延續了這個讓性別角色主宰人們生活的社會。女人們仍持續為了差不多的「天賦(男)人(特)權」而抗爭,而在許多情況下,女人已經取得勝利。只是她們的勝利並非因為人們突然間都重視女性,或是性別平等,而是因為她們的聲音終於被聽見。

1933年,在世界上最嚴重的經濟衰退期間,Mary Beth Edelson出生於芝加哥東部。Edelson的原生家庭由許多社運活動家組成,各個為促成改變必需的堅毅且勇敢而瘋狂。(Mary Beth Edelson Timeline) 從Edelson年幼時,團結合作以及力量的重要性便深根於她的腦海,且毫無無疑地持續伴隨著她至今。Edelson曾高呼:「無論你在任何情況,最好都要能成為團體中的一份子。」說明勇氣和力量能夠來自於社群的團結,而不是獨自一人。

Edelson的一生中沒有任何一刻不專注於藝術。無論是為她的高中戲劇設計劇集,在芝加哥藝術學院上課,還是在她的工作室工作Edelson都不斷沉浸在藝術世界。Edelson繼續追求她對藝術和行動主義的熱情,並將自己置於七〇年代女權主義藝術運動的核心。

1973年末,瑪莉娜在羅馬的當代藝術展演中重演了《Rhythm 10(節奏十)》(《Rhythm10(節奏十)》:Marina Abramovic行為藝術之路的起點),為了讓自己的藝術更發自內心,她在表演中加劇自己使用身體的程度,使用了共二十把刀,是第一次的兩倍。隔年,她在返鄉教書期間,於貝爾格勒SKC學生活動中心演出了第一次情況失控的表演——《Rhythm 5(節奏五)》。

(1974年,瑪莉娜於貝爾格勒SKC演出《Rhythm 5(節奏五)》)

《Rhythm 5(節奏五)》是瑪莉娜第一次在表演中失去意識,而被迫中斷的經驗。她在SKC門口的廣場搭建了兩個巨大的五芒星,用以代表共產制度(瑪莉娜成長過程中極力掙脫的環境壓迫來源之一),也代表著一些類似邪教儀式、古老宗教意味的強大象徵力量:「我試著藉由在我的作品中使用這些標誌來了解它們的深層意涵。」;接著她在五芒星上點燃火焰,並剪下自己手腳的指甲和及肩長髮,全丟進火焰裡。最後一個動作,是瑪莉娜自己以大字型躺進熊熊火焰之中,現場陷入一片死寂,直到火焰燒及表演者的腿部,觀眾才發現她已在缺氧的環境下失去意識,才中斷表演強迫將她救出。

在這一次的表演經驗中,瑪莉娜為表演所投注的憤怒情緒隨著演出失控,使得她下定決心:「我要求自己要在不打斷演出的前提下,在意識與無意識之間運用我的身體。」

Marina Abramovic(以下簡稱瑪莉娜),成長於一九四〇年代中期到七〇年代中期的戰後南斯拉夫,瑪莉娜的母親極其嚴格,一直到瑪莉娜年近二十五,即將擠身國際藝術家行列,且已與第一任丈夫內薩・帕里坡維奇(Nesa Paripovic)結婚時,瑪莉娜仍然必須遵守母親設下的宵禁,於每晚十點前回到她們位於貝爾格勒的家就寢,且家中不得有男人進入。

「我不斷想著自由——脫離我母親、脫離貝爾格勒、脫離二為藝術。通往自由的道路之一就是金錢。我從沒有過自己的財富。雖然我什麼都不缺,卻活在受到資助的強烈束縛之中。」

一直到1972年末,蘇格蘭策展人理查・德馬寇(Richard Demarco)來到貝爾格勒參訪,輾轉聽聞了瑪莉娜與當時的藝術同伴們時常展演的學生文化中心「SKC」裡,發生的許多行為藝術事蹟,並在見面過後決定邀請瑪莉娜一行人前往隔年的愛丁堡藝術節。這是瑪莉娜第一次以藝術家身份離開南斯拉夫,而《Rhythm 10(節奏十)》便是她在1973年的愛丁堡藝術節上實行的行為藝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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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藝術教母Marina Abramovic於1973年的愛丁堡藝術節演出《Rhythm 10(節奏十)》)

當教授問我,戲劇和電影系你會選擇哪一邊,當時我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其實著實地嚇到我了。我心裡完全沒有答案,但是在深吸一口氣之後衝出口——「戲劇系。」那個當下,我覺得好爽,雖然當時我真的不明白是甚麼原因,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帶領,旁邊有人幫我說了,我的反應就像是:「哎,你是誰,你幹嘛幫我說?」

但後來事實證明,比起影像,在舞台上演戲我是更自在的。雖然每當我站在側台,即將上場,離布幕就那麼一公分的時候,我總是全身上下都緊張地像可以立刻死亡一樣,但只要一走出去,看到觀眾們,感受到燈光打在我身上,說出第一句台詞的時候,那感覺立刻轉變成:「你們通通給我坐好,看姊姊做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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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舞台劇《赤鬼》;左 /那女人,李安琪飾 )

初見鄭曉嶸Hsiao-Ron Cheng的作品,是她替澳洲電氣歌手Troye Sivan所繪製首張專輯——《Blue Neighbourhood》封面,其實Troye Sivan對她的作品情有獨鍾已經不是首次,EP《Wild》的封面繪畫也是出自鄭曉嶸之手。《Blue Neighbourhood》的封面將Troye Sivan放置在一個單點透視大對稱,且溫暖如夢境般建構的空間內,在粉藍色調與粉橘色的空氣環繞下,淡雅且細緻的繪畫風格將Troye的空靈及憂傷情緒表現在封面中央,相當吸引觀者目光。鄭曉嶸畫筆下Troye陰柔美型的神態,與冷暖色相互融合的氛圍間,透露出愛情是甜美與苦澀共存的,而同志情感間又加上被社會邊緣化後,無以化解的痛楚惆悵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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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貼藝術(Collage)是西方國家設計或藝術課程中很重視的一環。其實我們所接受的美術教育,從小到大的勞作課中,就有許多課程是透過不同材質、視覺元素的構成,培養學子的美感及構圖能力。提到拼貼藝術,追本溯源到藝術的歷史,立體派、杜象與超現實主義就是最早使用拼貼觀念的流派,利用不同顏色、形狀與角度的材質來做創作。

畢卡索(Pablo Ruiz Picasso, 1881-1973)的亞維農少女(Les Demoiselles d‘Avignon ),畫面就是以拼貼概念呈現;實際作品最早為布拉克(Braque Georges 1882-1963)的小提琴作品。

其後於第一次大戰期間形成的達達主義,影響到現在活動中的每個新藝術運動,1913年由杜象為首在紐約所領導的達達主義,對當時的藝術家造成了多種不同的影響和衝擊。來自歐洲各地的藝術家,聚在瑞士中立國,創造了反戰、反現代生活、反藝術的作品,並自稱為「達達」(Dada),他們反對嚴肅的教條,試圖破壞當時的藝術規範,形成一種「反藝術」。由於藝術和美學相關,傳統藝術品通常要傳遞一些必要的、暗示性的、潛在的信息,而達達者派的創作則追求「無意義」的境界。

3D Street Art一直是街頭藝術家特別喜歡的表現方式,這種藝術表現形態能夠與觀者產生互動,並且能帶來強烈的視覺感官效果,通常能夠帶給觀者愉悅感或是刺激感。大眾對此手法絕對不陌生,在廣告行銷手法上,也經常被做為情境空間打造,或互動裝置的呈現。位於東京台場東京DECKS Tokyo Beach的四樓的トリックアート迷宮館:Trick Art Museum(東京幻視藝術館),就是一個走訪東京時值得一玩的幻視藝術大集。

幻視藝術即「錯視藝術」,透過眼睛視覺的錯判與解讀,讓2D的平面繪畫成為3D呈現,透過陰影與角度上的計算,讓肉眼所見的繪畫彷彿立體呈現在眼前。此館外觀是彩繪的江戶時代建築及人物,在入口處便可以看見錯視牆上一位繪畫出來的江戶年輕婦女,面帶微笑躬身恭候民眾光臨,正式進場後會發現女子的臉呈現橢圓形,整個身體也是變形,透過角度的精準計算,讓觀眾很快地就可以感受到趣味感。

藝術館有四個區域,其中兩個區域有暗門設計,必須找到暗門方可往下一區前進,入場後所見的區域均為大江戶町,再往下走入暗門會進入日本傳統鬼屋,鬼屋區的暗門一推卻走到了名畫藝廊,最後是腦力激發錯視互動區。多幅立體畫像以讓遊客發揮演技拍下有趣的照片,在不同角度會有不一樣的景象,趣味十足,在トリックアート迷宮館的官網上,還可以投稿拍攝的趣味照片。

(館外壁畫及入口處)

遊客可以模擬在江戶街道上乘涼,摸摸鑽來鑽去的小貓,跟店家老闆娘互動,最有趣的是用四面體崁於牆面上的彩繪,透過角度的運算及透視的寫實繪畫,游移的江戶街道讓遊客們都大開眼界。

朋友之前在倫敦工作,最近回來。約在咖啡館閒聊。

幾年不見,他的眼神隱含靈光,氣質逼人,整個人都不同了。而我又老了一些,變得臃腫俗氣。連忙問他倫敦是什麼樣子。他說英國跟台灣最大的不同,在於人與場景。

台灣的藝文界與次文化圈,人際關係比什麼都重要。不論職業或背景,分成一個又一個圈子。大小圈子會疊合,也分邊界,非常僵化。要判斷一個人的價值,不是靠那個人的本質,而是先看他的名氣與人際關係。有的人天生討人喜歡,就容易受歡迎。有沒有實力相對來說不太重要,只要東西不太爛,還過得去,就會被接受。

而沒有身份或位置,抑或名氣,又沒有外表與人際關係,就不會被視為圈子的一部分。在台灣的時候,他為此感到窒息。回來之後發現也沒什麼改變,大家都這樣苟且活著。

即使是社運,常常也是口號喊得漫天掩地,立場與情緒放到最大,思想與體悟放在最後。沒有人認真思考,不斷重複前人已經做過、說過的事。明明可以改變一切,卻只是鄉愿地相互取暖,追求爽感。然後為了事情不如意感到受傷。看得透徹的人反而會被排擠,被視為叛徒,或是白癡。也因此讓論述弱化,並扼殺先知,運動失敗。

(封面照片:庭瑄的作品《夢細胞母體》繪畫過程)

沿著兩側牆面皆是滿版塗鴉的走廊前進,走進東南科技大學街頭藝術社的社辦,映入眼簾的是兩大櫃五顏六色、排列整齊的噴漆罐,粉紅色的牆面貼著幾張塗鴉海報,吊著一件T恤,上頭用塗鴉寫著「落書き禁止」,日文的意思是「禁止塗鴉」。地上立著幾塊滑板,地板佈滿不經意滴灑出的顏料;音響播放著重節拍的饒舌樂,以及些許有機溶劑的味道,整個社辦的空間充滿一股藝術、自由與叛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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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辦排列整齊的噴漆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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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員合照)

台灣新生代藝術家謝牧岐Muchi Hsieh,出生於1981年。國立台北藝術大學美術創作研究所畢業的他專攻油畫,但作品表現形式包羅萬象,包含了繪畫、行為藝術與攝影。謝牧岐的創作中最常使用錄影的方式,結合音樂與戲劇方式呈現,透過自己扮演不同的角色來詮釋「繪畫創作」,並且與其他角色共同置身於所設定好的空間場域,這些行為改變了所有繪畫生產的要素,不同的繪畫元素介入整個繪畫的過程中,就會影響並改變其繪畫結果。

在他的代表作品之一:《牧岐與繪畫》系列中,他將「牧岐繪畫」建立為一個品牌M&P(Muchi and Painting),影片中他穿著土豪金的M&P金色外套,乍看之下明星架勢十足,化身繪畫天王,並讓繪畫過程在一群穿著防塵衣的人如同加工廠「生產」繪畫。透過自創品牌的建立,進而讓作品不再單純是作品,且不侷限於單一繪畫作品的理念及創作方式解釋想法,而是整個品牌本身即成為一個作品。謝牧岐以幽默方式揶揄藝術家被吹捧成明星,藝術品被炒作成品牌商品的現象。他的創作除了探討自我與繪畫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種對社會的觀照與自我反省的呈現。

「你得挖出自己的東西、建立鮮明風格,還要讓市場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