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人,也是魚的男人的現代都市變形記。韓國電影《魚男悲歌》拋下一個奇幻卻又近乎荒謬的主題來反應社會,搭配著粗糙到荒唐的魚人道具裝,一種類實驗電影參雜B級片效果的次文化性。魚男,原是個身高平凡、體重平凡、長相平凡個性也平凡的男人,連班上同學都不曾記得他的存在,平凡的他,大學畢業後因為就業困難,只好聽父親的建議,準備公務員考試,卻還是一事無成,為了討生活,參與監美製藥公司最新藥物的臨床實驗,沒想到卻變異成魚頭人身的半於人,而且身體還在不斷地「魚化」。

《隔離島(Shutter Island)》為導演Martin Scorsese於2010年推出的「心理驚悚類型」電影作品,改編自Dennis Lehane於2003年出版的同名小說《Shutter Island》。

遙記《隔離島》初上映時掀起熱論的景象,便可得知本片劇情及表現手法誘導觀眾有多成功。從一開始便明顯定調出濃厚的懸疑氛圍,並以第一人稱的敘事手法,讓觀眾們從主角的主觀視角去獲取資訊,藉以此讓觀眾與主角共感,更容易被電影氛圍給誘導。而結局的經典台詞,更是如《全面啟動》那似乎永不停下來的陀螺一般,讓所有影迷爭論至今仍無定論。(延伸閱讀:清醒夢(lucid dream):近乎靈魂出竅的神秘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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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島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立島嶼)

電影一開場便是一片迷霧,浮現出主角泰迪(李奧納多飾演)所乘坐的船隻,駛往隔離島,一座與世隔絕的精神病院,而孤島上唯一出入口也被院方掌控。

「在這個文明化的過程中,我們的意識便漸漸與人類心靈較深層的本能層次分離開來,最後甚至跟心靈現象的本有基礎分家。還好,我們尚未失去這些本能層次,即使它們可能只以夢的形象現身,它們仍殘存在部分的潛意識中。」——榮格《人及其象徵》

翻開各種形式的作品,夢,實在為創作者們提供了豐富沃土。由於牽扯到人類最幽微的潛意識領域,也無法通過可否證性(falsifiability)的檢驗,夢的表現方式便可被不同的創作者賦予涇渭分明,各自精彩的詮釋。

在這樣的題材之中,今敏是其中的佼佼者。

對於今敏不陌生的觀眾一定都知道,他的作品敘事總是破碎、非線性的,大量的蒙太奇將意識、夢境、現實或交錯拼貼,或壓縮推擠,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之中,常會產生一種令人不快的窒息感,若在觀影時不先拋棄平常我們所習慣的「理性思維」,是無法享受其中,只能看得雲裡霧裡,一頭霧水。(延伸閱讀:藍色恐懼Perfect Blue:從戲中戲談論演員未麻從未存在的可能性

你是否對人生感到厭倦?是否有逃到某個遠方的渴望?

寺山修司擔綱導演、製片及原作劇本的前衛實驗電影《拋開書本走上街》,改編自他所引領的劇團「天井桟敷」的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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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書本走上街》電影海報)

電影以黑暗的序幕開場。一位五官神似寺山修司的不得志少年,突然對觀眾高呼著意味不明的厭世情懷:「你在幹什麼啊?就算你此時此刻坐在電影院的椅子上也不會發生什麼事,巨大的螢幕中什麼也沒有。如果你想要在暗黑的電影院裡帥氣地墮落,那你就不要像乖乖牌一樣合乎禮儀的坐著嘛!」

然而在電影的尾聲裡,那個在開場時挑釁觀眾的少年又出現了。以挑釁的台詞作為開始,又以挑釁電影的弱點作為結束:「電影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就是我說話的時間。(環繞周遭思索了幾秒鐘)電影是不是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呢?因為在亮燈時螢幕就會消失。我討厭電影!唉呀,只能活兩個小時的螢幕,我討厭你!再見!」就這樣少年在電影放映時間裡,透過這樣的方式把無以名狀的生存之苦悶宣洩出來,在有限的上映時間裡無盡無休的進行一場自我探索之旅。

「這是一個有生命的咖啡廳。」蔡明亮導演說。

推開透亮的落地窗,看見的是爬滿天花板的漂流樹枝,坐在入口不遠處的巨大神木,與店外的行道樹相映,讓室內比室外更像自然風景。

蔡明亮導演在今年四月即將開幕的熱帶Tropical Deli Cafe,展出的《荒廢度日》影像裝置展覽,特地前往臺大實驗林尋找素材,最後挑選了來自南投水里的漂流木。店內展出的許多植物的藤蔓、板材、樹枝和樹頭,都是經歷過天然災害自然死亡後順流而下,也順著時間和命運漂流到蔡明亮導演手裡,成為創作裝置藝術的材料。

打開社群網站首頁,在facebook及instagram上看到許多朋友或關注對象的精采生活動態,讓人容易心生羨慕甚至妒忌感,進而產生比較心態,並且更放大檢視自己生活中的缺憾與不足。由於人類在距離真正關係及真實生活越遙遠的事物感受上,滿足自戀癮的可能性越大,在虛擬世界將自卑轉為自大或自戀,因此在空洞的展示,及充滿虛榮與自我迷戀的炫耀後,對真實世界的自己反而更加厭惡與無感。 

猶記前些年,諸如「虎爸」、「虎媽」等詞在中國受到推崇,成為火熱的話資,更一度延燒到台灣來。這些家長以威權式的非常規手段來教養孩子,意圖讓孩子們能夠在高壓的生長環境下吃苦中苦,成人上人。在少子化的趨勢下,雙親願意投入更多的資源來栽培孩子,雖然不見得認同其理念,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其脈絡便也呼之欲出,不會令人感到太驚怪。

《咖啡與菸Coffee and Cigarettes》,是由被譽為美國鬼才導演的吉米賈木許Jim Jarmush,耗時十七年拍攝的經典藝術電影作品,雖然全片釋放出一股獨立創作氛圍,以及極高的藝術性,但可以在片中看到許多「大明星」身影。

舉凡飾演美麗人生的義大利國寶級奧斯卡影帝羅貝托貝里尼(Roberto Benigni)、影帝比爾莫瑞(Bill Murray)、音樂人湯姆魏茲(Tom Waits)、搖滾巨星伊吉帕普(Iggy POP),甚至有奧斯卡影后凱特布蘭琪(Cate Blanchett)與白線條樂隊(The White Stripes)等人全來贊助演出。除了可以看出導演賈木許的好人緣,這些巨星們在片中也是飾演著真實生活的自己,與許多不同個性、職業、階級等形形色色的人,構成了不同的人生。《咖啡與菸》正是透過咖啡與菸兩者作為媒介,帶出人際關係之間,在許多處境的的微妙尷尬、曖昧與困窘。(延伸閱讀:再見阿毛:從《小房間》窺視人際與自我認同的微妙空間

緊接在經典開場台詞之後,主角Renton列舉幾種人們對於吸毒者普遍反應——大口喝著威士忌的中年牛仔說:「我才不會拿那種爛貨來毒害自己的身體,那都是他媽的化學物質。」摟著未成年少女,叼著香菸的叛逆少年說:「老兄,拿那種爛東西毒害你的身體,根本是浪費生命。」語畢,大啜一口尼古丁,讓這毒性及社會潛在危害性不亞於安非他命的物質飄散在小撞球吧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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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拜耳公司製作的商業藥品海洛因及阿斯匹靈廣告,圖片來源

海洛因成癮

海洛因(heroin),一個毫無台詞,卻在《猜火車》中戲份甚至高過四大男主角的角色,在現實世界中被稱為「毒品之王」,在台灣黑市中俗稱「白粉」、「四號」,普遍認知中是成癮性及毒性極高,卻也成效極強的藥物。然而,不只是一般大眾對於海洛因的想像與事實有根本上的差距,其實有關「成癮」的概念,也應該釐清。大眾普遍認知的成癮,意指無法停止從事或使用某樣事物的慾望,一旦停止了便會有各式各樣的痛苦感受;這個說法的成癮,其實包含了成癮性以及依賴性兩種概念。